陸以難輕車熟路的走進雲九哥平時常去的那間休息室，應酬周旋了這麽長時間，他著實有些疲憊。他隨手抓過她的外套，搭在身上，便窩在了沙發裏。

……

清潔工常阿姨把拖把從水桶裏拎出來，一手抓著拖把，一手敲了敲自己的後腰。

她看看這裏的環境，重重的嘆口氣。

這是換衣室，一側是隔開的一個個的換衣服用的小隔間，另一側是放私人物品用的櫥子。這裏的女孩們有沒有真才實學，不好說，要說拋媚眼，討好客人，那可都是一套一套的。

她踏踏實實的一輩子，最後也就是一個清潔工，天都黑了，還得在這裏加班，辛苦不說，賺的也不多。可是這些女孩子就不一樣了。

常阿姨心裏怪難受的，覺得這世道不公平，轉念想到什麽，撇著嘴，朝地上啐了一口。

這個時候，這裏沒有人，她小聲的罵道：“不就是一群表子，還裝清高，說什麽陪客人吃喝玩樂，賣酒不賣身，有哪個是幹凈的。有幾個沒被摸過！”

她在這裏打掃的時候，偶爾會聽見他們聊天，有時也會有人抱怨，也曾經聽到過一些新來的沒有經驗的女孩兒在這裏哭訴。

常阿姨表面上對他們心疼的不得了，心裏卻最是鄙視這種人了。明明是他們自己要來吃這碗飯的，還一副清純高潔的樣子，恨別人占他們的便宜。

鄙視歸鄙視，地還得她來拖。

可是越這樣想，她心裏就越不平衡，拖地的力氣也大了不少，像是在發洩。

“他們說說笑笑就大把的銀子到手了，我累死累活的，才賺幾個錢。我女兒……”

常阿姨用力的往前一拖，忽然視線的最前端出現一雙鞋。

她立刻住了口，保持著拖地的姿勢不變，慢慢的擡起視線。

被人聽到她在背後嚼舌根，先是有些尷尬，但是當她看到這個人是雲九哥的時候，眼睛一轉，她立刻趾高氣昂起來。

常阿姨敞開了嗓門，大聲說：“這裏可是女士換衣間，你來這裏幹什麽嗎？立刻從這裏出去！”

她想著，自己這樣大叫，就算是外面沒有人沖進來，雲九哥也會心虛的從這裏跑掉的。

可是雲九哥不僅面上波瀾不驚，還絲毫不在乎的朝她走近。

常阿姨往後退了幾步，神色開始有些慌張。之前飛鳥的nei衣丟了，她說是雲九哥做的，見到雲九哥的時候，她心裏多少也有些發虛，看到對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一點點接近她。她心裏就更加的不安了。

“我警告你，你別亂來，不然我喊人了！”

雲九哥哼的冷笑一聲，“你喊什麽，說我要非禮你？有人信嗎？”

“這裏是女換衣室！”常阿姨重覆了一遍。

“女換衣室怎麽了，又沒人換衣服。”

雲九哥把手放在拖把上，五指緩緩的握緊，然後往旁邊用力一扔，拖把從常阿姨的手中脫離，掉在地上，發出不小的聲響。

雲九哥說：“飛鳥丟東西的事情，你知道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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